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尸源鉴定中存在的问题

作者：赵成燕 来源：中国法院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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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事审判实践中，尸源鉴定是非常关键的证据，一旦尸源鉴定出现错误，必然酿成错案。雷香国、佘祥林案都是尸源鉴定错误造成的错案，给刑事侦查、审判工作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。目前，对尸源的鉴定都是DNA鉴定，好像万无一失。然而，由于侦查人员与生物物证鉴定人员的沟通不够，导致尸源的DNA鉴定存在诸多问题，现将这方面问题分述如下：

　　一、有条件做同一认定而未做

　　在尸源鉴定中，送检的检材至关重要。目前公安机关的生物物证鉴定中心只能对“三联体”做出同一认定，对“二联体”只能做出同类认定。　　 所谓“三联体”，就是父、母、子（女）三方的任何一方未知，因此可通过其他二方基因分型得到确认。由于子女的基因分型一半来自父亲，一半来自母亲，可以用一个形象的算式“父半+母半=子（女）”，因此要确定算式中任何未知的一方，就要求其他两方的基因分型。所谓“二联体”，即单亲鉴定，就是只有父或母的基因分型，要对子（女）进行确认或反之，鉴于目前公安机关鉴定中心只做出15个基因座基因分型，尚不能达到同一认定的程度。

　　“二联体”鉴定意见往往表述为“不排除单亲遗传关系。”“符合生物学父(母)-子遗传规律’。“三联体” 鉴定意见有多种表述方法，第一、通过鉴定被害人子女、配偶确认尸源的，表述为“尸体为某某生物学父（母）亲的似然比率为XX”“ 极强力支持尸体是某某生物学父（母）亲”“尸体是某某生物学父（母）亲的相对机会大于百分之XX”等等；第二、通过鉴定被害人父母确认尸源的，表述为“ 极强力支持失踪人员父亲某某、母亲某某为无名尸的生物学父、母亲”“ 某某、某某为死者生物学父母的似然比率为XX”等等。

　　实务中存在的突出问题，确认尸源过程中，明明被害人父母健在或被害人配偶、子女健在，由于基层技术人员对DNA鉴定知识的匮乏以及与鉴定中心沟通不足，却只送检一方的检材与尸源进行对比，即“二联体”检验，导致尸源鉴定存疑。在审判环节，我们应当要求公安机关对尸源进行“三联体”鉴定，达到同一认定程度。

　　二、表述不准确

　　鉴定人员错误使用格式，造成表述失当。常见的子女尸体鉴定已有明确表述方法，但鉴定人员套用了亲子鉴定的格式，亲子鉴定的前提是母亲、子女为已知，需要确认父亲，因此表述为“某某为尸体生物学父亲的机会大于百分之XX”。这种情况仅仅是鉴定书的瑕疵，在实务中可以不要求鉴定中心更改，关键是审查15个基因座是否符合“父半+母半=子（女）”的要求。

　　三、无近亲属而不做鉴定

　　在被害人直系或近亲属去世的情况下，仍然可以进行种类鉴定，最起码起到排除作用，如情况允许，结合其他有价值证据，也可以认定。因为父系、母系家族的成员是容易找到的，可以对尸体进行Y-STR分型鉴定，该鉴定系父系遗传鉴定，同一父系家族的成员具有相同的Y-STR分型；也可以做线粒体DNA鉴定，该鉴定系母系遗传鉴定，同一母系系家族的成员具有相同的线粒体DNA序列；如果没有其他有价值的证据，尸源认定特别困难，可以进行上述两种鉴定，尽最大努力予以排除，每一次鉴定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客体被排除在外，更加接近认定的程度了。

　　（作者单位：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）